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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0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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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在火车车厢里好是兴奋,把包包甩到车厢上方的行李架上,这时候的行李架上一眼放去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包包横七竖八的躺着。甚至有人把带有密码锁的箱子都放了上去,在众包包里显得格外不同。安置好行李后我要求跟堂哥换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这样我可以透过窗外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色了果多把多,都忘了在这里介绍一下我堂哥了。
堂哥,73年属牛的,小名号告花子(乞丐的意思),人也长得像头蛮牛,浑身都是肌肉跟他目前所从事的建筑行业有着一定的关系。还是听奶奶说因为他小时候的不好带,晚上老是会哭。所以按照我们老家的那一套,帮起一个猥琐的名字。因为这个我也有一个不那好听的小名,哈伢着(意思指哈里哈气的那种,如果是邵阳人应该会明白的)。这名字是被他奶奶叫开的,后来村里的人都跟着这样喊他告化子,不过从最开始的告花子到现在的告叔叔,也有叫告嗲嗲的了。记得他在学校里为了其他同学拿他小名取笑他的时候,他跟人家干了一架,把对方一小孩头上用石头拽了一个大包。那天下午放学回家,堂哥被大伯狠狠的揍了一顿。因为那头上被堂哥打了个包的同学家长来找大伯了。那一年我5岁,还穿着开档裤,(请大家不要笑,出生于70年代的小孩在农村这么大的时候基本上是这样子。你还别说那样其实即凉快也方便,呵呵。)正在院子里与其他光屁股的小朋友一起玩泥巴。老远就见到一个妇女拖着一个用手按着头的小子往大伯家方向走,一路走还一路骂:“哪杂欠家教的,哪杂剁头壳的告花子,既然把我崽打起果杂样子~~~~~”骂的过程中还拖着音。在农村里骂人也有方法与技巧的,一开始不会直接点名骂,等有人接腔了就会正式开战。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唱山歌呢,反正当时“流行”的泼妇骂街形象全在这位妇女身上体现出来了。到如今想听到那么经典的骂声已经很难很难了。
我们几个小孩一见这场景立马散开躲了起来,我就躲在爸爸踩在院子里一棵树杆周围的稻草背后。(这些稻草是用来冬天喂牛与填猪栏用的)大伯听到外面的骂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双手还粘着白色的面粉,大伯是自己在家里做面条的。(小时候还有一件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大伯家里看大伯做面条。看到那被大伯揉来揉去的面团从一个机器里放下去,出来后就是一条条很长很长的面条,每隔一段距离就用一根长长的筷子挑起来。然后放到院子里做好的竹架上去晒。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面粉的清香,我曾经趁大伯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抽一条拿来生吃。)
“哦,大妹子,是你呀。”大伯边笑呵呵的对妇女说边用双手往自己身上的围巾上擦。
“熊哥,你自己看!”妇女边不客气的对大伯说边把她的孩子往大伯面前扯。
大伯一看小孩子的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唉哟,大妹子,真的对不起,我屋里那杂调皮孙孙叫化子又闯祸了。孩子没事吧。”大伯边陪不是边客气的从身边拖出一条竹椅叫那妇女坐后,又近距离的看了一下那小子的头。
那妇人见大伯这样,也没再好意思闹下去。大伯在村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这个跟他的为人有关。我的印象中,大伯能说会道,精明能干,在村子里也很愿意帮忙。最后孩子的医药费归大伯家出,当然堂哥的屁股也有好几天下不了凳。
堂哥继承了大伯的基因,反正就是鬼精灵的。用当时大人的话说:他是正名堂毛得,歪名堂蛮多。小时候我玩的玩具一般都是出自他的手。简单的是弹弓,水枪等。复杂的就有链条枪,轴承滑轮车等。小时候的我也喜欢跟着堂哥后面跑,一起跟着他去山里用弹弓打鸟,我负责提石子弹,一起跟着他下水去摸田螺,我负责提水桶。一起跟着他用棉花絮去钓青蛙,我负责背篓子,一起跟着他去别人的田里偷西瓜,我负责放哨。哈哈。(在六一儿童节前想起了这些,心里也好痛快。)
后来堂哥初中没读完大伯就送他跟着一位师傅学砌匠了。再后来他跟着师傅去了广东,并且还混出了点小名堂,堂哥是我们院子里第一个把土房换成红砖房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读了13年书后又跟着堂哥去广东“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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