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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夫子大抵不会游泳,只能无奈地说:乘桴浮于海。老毛是游泳健将,八十三岁还能横渡长江,所以他喊出了:“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豪言壮语。
不知为何,从小就对水和游泳有种特殊的感情。看到别人像鱼一样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时候,总会觉得那动作特酷,尤其的向往。村旁有条桐江,除了梅雨季节,大部分时候都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游鱼和螃蟹在其中嬉戏。于是夏天到来的时候,总是会和几个很要好的小伙伴偷偷的去江上游泳。之所以说偷偷,是因为那时候父母鉴于江水湍急,是不允许我去的,但门口的水塘又实在太窄,而且人多。所以我总会揪住机会到江里去漂上一些时间,当然,紧跟着而来的便是父母的打骂。鲁迅先生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父母装模作样的打骂在小勇士的心里又能算什么呢。
回想起来,从开始游泳到现在一直没有用过游泳圈,老实说一是因为没钱,一直买不起泳圈,二是在骨子里看不起那些靠游泳圈折腾的家伙。也不知是怎么学会游泳的了,只记得开始是小心翼翼的在岸边泡泡水,或者趴着石头扑腾几下。时间长了,就义无返顾的离开了江岸,用最简单的“狗刨”式在水里闹上分把钟。慢慢的,随着游泳技术的日益成熟,也学着电视里那样爬上岸边倾斜的大树,一个跃式,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载进了水里,那溅起的水花时时刻刻的都跳跃在心间。年少轻狂是要负出代价的,我的后脑勺上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一道疤痕,就是那时候跳水留给我的纪念。
原本我可能还会在水里多泡上好几年,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改变了我的游水生涯。
??初三的时候,有一天大雨滂沱了几小时,因为伏旱而几近干涸的河床又蓄满了水。下午一大群校友走过一个大坝,那段平常很少有人游泳。突然有人喊:“今天好多水啊。”话还没完,人群已经沸腾了。接着有人说:“好久没游了,谁敢跳到坝里耍水?”“我、我、我!”小勇士们争先恐后地回答,尤其是男孩子,就好象谁说的慢就没英雄气概似的。
??有人开始脱衣服,其中一位初二的小伙抬高嗓门说:“你们等下,我先来……”说话间,他身上只留下一件短裤,因为有些是女孩子,所以他没有把衣服脱完。只见他看了一下堤坝的四周,选择了一个最高处,然后退了几十步,来了一段助跑后纵身扑进了那滩还混浊不清的水里。同伴们高声呼呼喊着,为他加油,很多人竖起了大拇指……水面上除了被他的身体激起的还没有平息的波纹外,还露出了他的白白的脚丫。
??“靠,丫的水性就是好,十分钟了还不出来。”同学们在夸赞着他。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他还没有出来。有人害怕了,哭叫着去找大人。等附近乡亲将其拉出来时,他的前半身还粘着淤泥,口里,鼻子里,耳朵里也全部是淤泥,乡亲们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卫生院,可是连病床也没有上,医生就叫把人抬走。后来听人说,那个坝里的水只有一尺多深,其余全部是大雨冲下来的淤泥。我想起来后怕了很久,从此对父母的禁令不再阳奉阴违了。
从那以后我竟然很多年都没有游过泳,工作在这个钢筋水泥的森林,即使有时候兴致来了,但很难找到好的可以游泳的地方。河水都是臭漂十里的,海水也太远太咸。有一年实在忍不住了,也十里跋涉的跑去游泳池,在那里大家都穿得花花绿绿的,女子更是如此,男人们的眼睛里都是女子的妖娆,哪里还有游泳的情趣呢?所以就很少去。即使像今年,在文化宫办了张十次的游泳卡,本想强制自己每周去那么一两次,结果还是到了昨晚才用完。
天气还是有点热,偶尔还会梦回那些在桐江上飘荡的岁月,想起那些可爱的小伙伴来。如今,除了游泳池还能聊慰一下我怀旧的心情,在清澈的江面上中流击水好象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一个奢望了,着实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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