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淘金客(六都寨淘金客)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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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面容黝黑的淘金客，像北疆常见的波斑鸨一样，将一块块蛮荒的戈壁当作夏季迁徙落脚之地。他们没有马刺、左轮手枪和卷曲的毡帽，但在一夜暴富的诱惑面前，他们和一百多年前的美国同行一样，对黄金拥有异乎寻常的敏锐嗅觉和顽强信念
文/本刊记者 赵紫高
7月的额尔齐斯河已经过了主汛期，来自阿尔泰山的冰川融水不再像开春时那般迅疾，水势平缓恬静，滩涂开始显现，此时，位于北屯段沿岸的河谷次生林却愈发葱郁起来，一派大漠水乡风光。
刘丰抵达北屯市区已经三天了。他和他的伙伴对夏日北疆的美景似乎无动于衷，在这三天里，他们忙着租赁器械，联络老乡——如果一切如愿的话，刘丰将在北屯的矿山里待上4个月，等待命运之神的再次垂青。
“明天就要上山了，”7月底，刘丰给远在湖南隆回六都寨老家的父亲打电话，他神情舒缓，语调轻松，“没问题的。淘了这么多年金，我会知道分寸。”
今年29岁的刘丰有着超过十年的淘金生涯，在六都寨，这并不稀奇。事实上，在此番他们前来“撞大运”的北屯，几千名遍布各大小矿山的六都寨老乡，大都是十几岁便开始跟随父兄淘金，传承这份很可能带来财富和荣耀的“手艺”。
这群面容黝黑的淘金客，像北疆常见的波斑鸨一样，将这块戈壁当作夏季迁徙落脚之地。他们没有马刺、左轮手枪和卷曲的毡帽，但在一夜暴富的诱惑面前，他们和一百多年前的美国同行一样，对黄金拥有异乎寻常的敏锐嗅觉和顽强信念。这个为人类宠爱千年的贵金属，在金价飙涨的时下，用它强大的魔力塑造着淘金客们形形色色的财富梦想。
闯荡大漠的“忍者”
北屯，位于新疆北部戈壁地带，阿尔泰山脉南麓。那里是牛羊和骆驼的世界，金老板梦寐以求的地方。
北屯地区采金历史始于十多年前，是新疆几个主要的产金区之一，尤其是砂金(指在河流底层与砂石混在一起的一种金矿粉)产量很高。每到四五月份，都有数以千计的采金者聚集到这里。到11月初冰原将这些蛮荒之地封冻的时候，这些淘金者带出数以吨计的黄金，这些黄金，大部分被私人黄金公司收购，只有其中一小部分能被带回，存在家乡银行的金库里。
从东莞回到六都寨，再到长沙搭乘火车，经西安转车到乌鲁木齐，继而搭乘大巴抵达北屯，这段万里旅程，刘德风只花了5天时间。他是刘丰的淘金合伙人之一，在东莞长安镇经营一家美发店，顺带做点地下马庄生意。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北屯时，还是感觉慢了一步。为此他不断催促刘丰，租赁挖机，购置毛毡。他们这次看上的是一个废矿——事实上，六都寨人的北屯采矿史可上溯到上世纪80年代，后来由于国家对环保的管控加强，以及国有矿山的强势，六都寨人在这里一直处于小打小闹的境况，但是近年来，随着高品位金矿采掘日益枯竭，国有资产逐渐撤离，反倒给六都寨淘金客一次燎原之机，大量废矿被他们盘踞，北屯这个被成吉思汗称作多尔布尔津的地方，当年是一代天骄点将封侯、筹谋荡平花剌子模的军事重地，却成为近年来六都寨人淘金的核心集散地。
在位于新疆戈壁的许多大型金矿带，散布着四处寻矿的人，这些人背井离乡，专门从事淘金活动。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来自隆回六都寨，人们都统一称他们为“忍者”——他们常常背着木制或塑料淘金盘，酷似电视剧中的“忍者神龟”。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忍者”，他们当中的成功者，每年的收入能在数百万元以上。
在北屯的淘金客，资本稍小一点的大都采用中滤——一种用人工和机械相结合的淘金技术，投入成本在20—50万不等。资本雄厚的老板则采用“开大滤”甚至是直接用采金船，投入上百万甚至是千万以上，在矿区的河流里，零星泊着几只用来淘金的采金船，翻斗车接过砂土和砂金的混合物，经过短距离运输，将其倾倒在长方形的金床上。之后，用就地抽取的河水在金床上冲刷，松软的泥土顺流而下，重量大一些的砂金被筛选出来收集好，收工头再把金床上黄灿灿的颗粒收集起来，其采矿的景况与好莱坞电影《血钻》颇为相似。
33岁的刘德风并不是个有钱人，和刘丰相比，他的淘金生涯迄今尚无任何出彩之处，这让他常常陷入沮丧的情绪之中。
“我始终觉得，如果不去淘金，这人生总是不完满的。”刘德风脸膛紫红，留着一撇小胡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10来岁，“从94年开始，我就开始淘金，此后断断续续，存了点钱便去淘，亏本之后又去做生意，然后再淘。”他笑起来，“但人不会总是失意吧。我感觉这次我的机会来了。发了财，我请你痛快玩几天。”
他的合伙人刘丰，依然时常回忆那段“一夜暴富”的历程，尽管那笔财富如今已离他远去。2004年的西藏，是淘金客不折不扣的黄金聚集地，从山南到那曲，从普兰到阿里，到处涌动着六都寨人。刘丰在那曲申扎的矿山里，花了两个月时间赚了四五十万，初战告捷对一个24岁的年轻人来说，意味着钞票、女人和无所顾忌的开销。“如果是今天，我会用那笔钱进行再投资，或许也能成为刘平建了。”刘丰眺望远处在余晖里缓缓流淌的额尔齐斯河，吐了一口烟圈。
在六都寨淘金客的心目中，刘平建绝对是偶像级的人物。这位如今在长沙如日中天的的房地产大亨，拥有数十亿身家，当年只是一个勤快的拖拉机司机。1993年，29岁的刘平建迎来了迈向人生颠峰的际遇，在合伙人纷纷撤离的情况下，上天眷顾了他，他所承包的雪峰山铲子坪金矿，在油尽灯枯之际终于挖到了黄金。一夜之间他成了百万富翁，自此顺风顺水，1999年掘金西藏，引领六都寨淘金客呼啸直上高原，2001年创立建鸿达，直到连续当选第十、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
“他在西藏的金矿，淘出来的金子品位高、颗粒大，经过冲刷淘洗后，毛毡上黄灿灿的，像晒满了稻谷。”亲眼目睹刘平建位于山南淘金现场的刘丰，不禁露出神往之色，“那里一天能出几十斤金子，多的时候有100多斤，最多的一天据说有400斤！”
刘平建在西藏赚了多少钱，谁也说不清。但自去年开始，由于环境政策和民族问题，西藏所有的私营矿山都被迫停业，刘平建的矿山也停了下来，至今处于观望状态。他的妹夫，同样在山南淘金的刘卿堂，去年因不放心矿山状况，患上感冒后执意要离开拉萨上山，脑血管突然爆裂而死，留下了上亿的资产和一子一女，刘卿堂的儿子，如今在省委担任执勤武警，接受人生的初步“锻炼”。

刘***

六都寨：一个镇的淘金史
在大多数南方乡村，七月的农田已呈现丰收的迹象，谷粒饱满金黄，稻穗渐渐低垂，农民开始准备一年里最为忙碌的“双抢”。但在六都寨，类似的场景却很难看到，水田依然青翠满目——如今，大多数六都寨农民种的是一季稻。此时去这个靠近雪峰山脉的隆回小镇，几乎见不到精壮的青年男子。
除了淘金，找不出他们奔赴他乡的更好理由。这个人口不满6万的小镇，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部淘金史。
从上世纪70年代起，六都寨人便开始用塑料淘金盘或樟木制作的金盆，从流经境内的辰河河床里淘洗河沙。如今，辰河的黄金早已被淘洗一空，河床里只剩下巨大的卵石和奔涌的河水。当1.44吨黄金储量被淘洗完之后，伴随着一干万元户诞生的是中国淘金第一镇。从80年代起，他们开始转战全国各地，先是雪峰山，继而是西藏、黑龙江，再到新疆、四川，直到走出国门，远赴东南亚和非洲。如今在六都寨，无论妇孺，都能给你讲出采金船与大滤、小滤的区别，说出堆浸法和流床的不同。
“我们占到全国淘金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聂志龙坐在镇上新建的帝煌酒店餐厅里夸张地比划着手势，努力使别人相信他的话语，“我们这里有的是精通采矿的师傅，你把这事交给我，一定能帮你找到。长沙矿业研究院里也有我的熟人，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问题。”他白净面皮，手掌红润厚实，这和大多数六都寨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朋友，41岁的欧阳纯池，一位有着20多年淘金资质的矿长，坐在另一侧，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场对话。
聂志龙努力说服的对象，是来自长沙一家公司的老板王雷。他在永州发现了一个铅锌伴生金矿，听闻六都寨淘金盛名，特地前来“取经”，顺带结识几位淘金的朋友。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在六都寨，如果你想了解有关淘金的知识，永远都不会失望。更何况，像王雷这样手中有矿的老板，对聂志龙这种以牵桥引线为生的淘金说客来说，是位不折不扣的“金主”。
欧阳纯池是聂志龙介绍给王雷认识的，他精通开采砂金，下个月，他将去菲律宾，接受一位香港老板的委任，担任当地一个项目的矿长。
根据王雷提供的信息，他位于永州的金矿是一个岩金矿(指在山体中与岩石混在一起的一种金矿粉)，这与欧阳纯池的专长并不相符，更何况，他即将远赴菲律宾。在谈话的间歇，趁聂志龙离席之际，他举起酒杯，俯身对王雷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极好的岩金师傅，真正做实事的人。像他这种人，”他顿了一顿，朝着聂志龙的座位努了努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打交道的。”
经过几十年淘金的分化演变，在六都寨，有像欧阳纯池这样做“实事”的人，就必然有“聂志龙”们的生存土壤，他们熟悉人脉，信息灵敏，在这个以淘金为业的生态系统中，攫取着不菲的报酬。即便是在冻土融化的淘金黄金季节，他们依然可以留守在六都寨，等待从天而降的机会。
“只要有这个，”聂志龙坐了下来，做了个捻钱的动作，“到处都是兄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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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候鸟一样迁徙
欧阳纯池从没如此接近出国。此前有个广西老板，力邀他去柬埔寨，去担任那边一个矿山的矿长，但欧阳纯池认为那边给的待遇并不足以使他放弃国内的机会。这一次，香港老板给出的待遇足够诱人：12000元每个月，另加矿山12%的干股。这使得欧阳纯池在六都寨等待签证的日子变得无聊至极，据欧阳自己透露，菲律宾那边的矿山有800多米宽，20多公里长，品位在0.6—1.1克每吨之间——虽然算不上富矿，但对采淘方便的砂金矿来说，足以在数量上弥补品位的不足。
在六都寨，像欧阳纯池这样的淘金“职业经理人”不胜枚举。但是，如果能够选择，他们宁愿放弃待遇优渥稳定的经理人身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成为像刘平建一样的淘金大鳄，他们都愿意放手一搏。
于是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则继续沉沦。发财的人变得低调，没发财的人继续饥渴。像王雷这样能带来金矿的人永远都是少数。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国内，获得原矿的机会变得微乎其微。这逼迫着把淘金当做基因传承的六都寨人把目光投向国外，他们开始走出国门，把足迹印到蒙古、越南、印尼、缅甸，甚至遥远的非洲。
在位于中越边境的谅山，由于交通不便，许多年来，这里保持着一种粗放而原始的采金方式。当地的一位老百姓告诉记者，在谅山地区的许多河流边，地表附近部分的金砂可以露天开采，经清洗后可以得到一种粗金。
陈山龙这几年经常穿梭于中越两国之间。他在越南谅山盘下了一个砂金矿。在越南，外商淘金不能单独办理手续，必须要在当地找个合伙人，以越南人的名字办理。中国的淘金客们如果要去越南淘金，只能与合伙人签约。这样的合同转签，凭空埋下了许多隐患。一些越南同行，在掌握六都寨淘金客的技术之后，常常会把中国合作伙伴一脚踢开——按照所有权解释，是他们而不是华商与越南政府签订合同。
很多六都寨人因此折戟于这个盛产芒果的国度，但陈山龙从未因此受到困扰。他的诀窍是：放弃采用普遍的设计标准，按照自己的技术设计采金船，比如把正向运转的传送带，改装成反向。因此，每当机器罢工的时候，越南人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陈山龙施展自己的独门绝技。他的合伙人，一位30多岁的漂亮越南女人，也不得不因此恪守合约。自2007年至今，据熟知陈山龙的朋友透露，他在越南赚了至少1000万以上。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陈山龙那般走运。帝煌酒店年轻的少老板，24岁的廖彦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脖子上纹着一个金雕的图案。他不无抱怨地说起他的父亲——六都寨镇政府一位停薪留职的公务员——仅有的一次出国淘金历程。这位公务员前几年和他的伙伴在缅甸烟瘴弥生的原始雨林里跋涉了大半年，经历了饥饿、酷热、蚊虫叮咬等种种侵袭之后，终于放弃了似乎油盐不进的金矿，留下一堆辎重物资和账目，黯然撤回国内。
这群面容黝黑、勤劳忍让的中国淘金客，在习惯机械化操作的外国人看来，除了对黄金拥有相同的渴望之外，他们之间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共同点。中国人似乎无孔不入，在蒙古，品位偏低的金矿，无论是俄国人还是美国人，都不愿甘冒风险进行投资。但是中国人却背着塑料淘金盘或者樟木金盆，一盆一盆的把财富淘洗出来。
在国外，这群淘金客除了要忍受语言风俗的差异和时隐时现的敲诈勒索之外，他们还要提防自己人。刘丰五个叔伯中最小的一位现在在南非，因其妻舅在那里开办农场和超市而跟随过去，这个世界黄金储量最大的国家，遍地都是机会。但是整个家族至今都不知道刘丰的幺叔在南非淘金的细节，品位、矿区、收益，他一概都未透露。
“如果消息透露出去了，六都寨人会一拥而上的。”刘丰大笑起来，“那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对于黄金，我们有这样的嗜血本能。”
戏剧般的财富人生
去年春节期间，刚从外地回到六都寨的聂志龙被吓了一跳——镇上简陋的金都酒店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高档越野车，其中有丰田霸道、凌志、陆虎，还包括几辆悍马。“在长沙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好车。”
一夜暴富之后，面对成捆的钞票，金老板们开始变得不知所措。
绝大多数金老板都没有读完高中，这决定了他们特有的消费习惯：汽车和手机肯定是最新的款式，但家中绝对不会有电脑。聂志龙相信，有80%的金老板没有看书读报的习惯，原因是字认不全。
几乎没有煤老板愿意在当地颐养天年，邵阳、长沙和广州是他们的首选。事实上，大多数金老板早已在这些地方购置了房产。一个公认的数字是，他们每年要把10亿元的资金带出隆回。在记者了解到的金老板中，至少有5位都住在长沙的豪华别墅里。他们已不用每天亲自淘金，而是雇人看守，自己遥控指挥。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当财富呈几何方式滚动叠加的时候，这些一夜暴富的金老板们常常会获得另外一个称呼，他们会被称为“慈善家”，这似乎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不同的是，有些慈善义举被铭记，有些被遗忘——有些“慈善家”，他们有足够的劣迹让人去遗忘他所做的善事。
淘金这个古老但几乎永远不会消失的行业，似乎更能形象地说明这个问题。伴随六都寨淘金狂潮而生的亿万富翁，如今最有名气的有三位，他们是刘平建、邹联运和刘期武(其中邹联运是荷田乡人，刘期武是七江乡人，但都临近六都寨，且因六都寨淘金风气而起，故被列入六都寨淘金客行列)，他们分别创立了建鸿达、联运集团和金利集团，成为叱咤一方的商界枭雄。在商业上取得成功之后，他们像各行各业的精英一样，开始寻求政治上的认同，成为政协委员或者人大代表。
在人生位阶向上提升的同时，这几位因淘金而发迹的老板，转而专注社会口碑的建设。他们捐钱修路，匡贫救急，时常以“慈善家”的名义出席各类活动，成为邵阳慈善事业有数的“金主”。由淘金偶像变成“慈善企业家”，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淘金大鳄，没有丝毫感觉不适之处。
在六都寨街上专营国内外淘金器械的刘光文，因业务关系，几乎与六都寨所有的淘金头面人物熟识。他掰着手指，比较起这几位大鳄：“如果是比较资产，可能刘平建最多，他有个庞大的房地产；说到现金的话，邹联运肯定是最多的，六都寨人都知道，他在西南四川一带的金矿开得很大；但是论起口碑的话，刘期武一定是数一数二的，他待人和气，看得起帮他做事的人，逢年过节都不忘村里人。”
而据一位六都寨金老板说，有位声名显赫的大老板当年在贵州开矿，为了抢进度，炸药一响后，没等烟雾散尽就逼着矿工老乡进洞采矿，很多人因此染上矽肺病。当年和他一道闯贵州的30多个老乡，已经有20多个死于此病，侥幸生存下来的，也不得不每年花费大量资财去北京“洗肺”。那个壮年男子因患此病而不断死去的村庄，成了令远近扼腕的“寡妇村”。
从淘金学艺做帮工，到合伙人，再到矿老板，直至成为“委员”、“代表”或者“慈善大亨”，是大多数六都寨待业青年心目中标准的成功路径。那些在原始积累中所产生的不愉快，比如环境破坏或者血肉代价，在光华夺目的社会锦标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们依然像候鸟一样，春去秋归，觅枝而栖，延续着世代间有关于黄金的梦想。

大***

哈哈，原始资本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回覆***

我父母也曾是淘金族，現在親戚還有很多都在淘金。六都寨的發展全靠淘金族了。每年冬天，大街上的名車就多了許多。

飞***

我一亲戚是怀化安江的，他上个月邀我与他一起投资买挖沙船，一边挖沙卖一边淘金子，我投资了八万，看来是投对了

weic***

{:1_132:}只要有淘金的地方就有六都寨人的出现

黄***

九龙山当年也是疯狂的很啊！！！哪里不是有个叫黄金洞的地方，听说盛产黄金

lijiny***

我们洞口石江也有很多地方盛产“金子”不过是黑的哦。。。

ouya***

我就曾是其中一员，现在想起来感触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