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自以为事的体贴伤到的一个老人 回老家办事,回到店里,就听勇(外甥)兴致勃勃地说起前一天发的一件事。 前一天,下雨,一个老头,目测80好几,全白的头发,腰已经弯了,拄个拐杖,战战兢兢地,口齿还有模糊。勇很小心翼翼地接待着他,心里甚至还在祈祷他不要进店门,因为怕他摔着碰着甚至莫名奇妙地倒下了。缓慢地把店绕了一圈后,老人家竟然也买了100多块钱的东西,重点是都是很爽快地说要的,拿着。直到把他送出门,看着他安全走了一段路程,勇才松了口气,但对他却有着无比的好奇。 两天后,我也见到了这个顾客,看着确实有点让人有种要伸手去扶他的冲动,买了一桶杨梅酒。我真担心这几斤的杨梅酒会让他失去平衡,可他严厉拒绝了我送他。 后面发现,他一星期固定来两次,买三十元左右的东西,且都只是他一个人。照多几次面后,虽然沟通没有增加,但至少不陌生了。 有一天,他没有买东西,而是站在店里吃力地极其认真地问我们有没有青橄榄?并告诉我们他很想很想吃,可是找遍怀化都没有找到,请我们帮他找找。并再次强调他真的很想吃。 作为商家我自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第一我并不觉得其有市场,第二更不觉得有多大利润可言。当然,口头上我还是很客气地告诉他会帮他留意的。 不两天,他就来了,不再进店门,只是问问青橄榄到了没。我们随意地回了一句还没有呢。 又不久,他又来,也只在店门口问有没青橄榄了。我开始有些不忍心了,回答那句没到不自觉地有些吱吱唔唔的。 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他的身影,我们还打趣说他是不是生气了或失望了 这一天,他却又不经意地出现了,很明显地苍老了很多,走路已经不能称之为行走了,而是拖行,速度很慢,双腿的颤抖显而易见了,口齿更加地不清晰了,在他费力讲话时口水可能毫无征兆地流出来。我们猜想,这段时间他应该是病了。
可是我们地回答还是没有,谎言已经从找不到货源到找不到好货到厂家现在没有货,他特别失望地走了,只是不想甘心地小声嘀咕着那过两天再来过两天再来。又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挪动。这时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自责,内疚,似乎做了一件特别不道德的事。
我说我们马上到网上帮他买一斤回来,不赚他钱,也许这是他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了呢,不能让他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啊。 刚好,广西最新的青橄榄接受预订,我豪不犹豫地下了订单。 好像是个把星期吧就到货了,他却没有及时地出现。我们把它冰在冰箱里,等待着它的主人,会有像沉睡的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的感人吗? 大概又一个星期后,我和老公在外面办事,勇在店里(这件事他不是特别清楚),那么巧,老人出现了,却并没有到我们店里来,而是纯属路人经过。勇叫住了他,很激动地告诉他货到了。我们电话里告诉勇收25块钱,我们买过来也是这个价钱,商家的本性我们可以放弃,但原则却不能破坏,我不赚你钱,但我也不能亏,更没有那么高尚去做这种慈善,更何况他也不需要这种给予,如果不要他钱给他带去的是更多的困扰与打击。 事情似乎就该这样圆满落幕。 可因勇和他说错了一句话,一切全部被颠覆。 勇告诉他是两斤,一共25块钱,而事实是只有一斤25块钱。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付了钱拿着东西走了,我们也不再刻意为这件事有什么想法或动作了,心里默默地为自己赞一个。 大概个把小时后,老人却拿着东西回来了,质问勇,只有一斤为什么要骗他有两斤?而他前两天在别的地方买的才10块钱一斤,虽然语不成句词不成调,却字字强有力地击打着我们。老人很生气,估计最让他气愤的是认为他那么相信我们,我们却如些回报他吧。 这一幕我们始料未及,经过好大一圈解释,我甚至用手机翻开淘宝订单给他看,证明我们不是黑心商家在骗他钱,却意识到他根本就看不清。最后,老人勉强接受了我们的解释和道歉。离开时却不再带笑脸了。 也不曾再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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