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学校装了摄像头,就可江山永固,坐享天下太平。当然,这其间丢过垃圾桶,九点九成新,虽然忿然,也不过以为是附近村民的可笑与可悲罢了,谁将它放在心上呢。 太平日子,或者自以为是的太平日子,在2015年04月30日到了头,这天期中考试,正儿八经地监考,仔仔细细看完了试卷,诚诚恳恳写了试卷分析,理想中的接下来,应是欢度五一了。三天假,想想都觉得忒幸福,虽然本人只是一个从不出门,只是喂猪打狗的宅货。 凌晨三点多,美女因为睡不着,翻过来翻过去滚床单。万籁俱寂的时候,夜虫也打瞌睡的时候,三楼的楼道里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在此之前,大妈与美女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一直把它理解为幻觉,或者调皮捣蛋的猫,或者清风乱敲门。但是,这次,走路的声音清晰可辩,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的,离房门越来越近,感觉似乎快挨着门了。美女屏住呼吸,心如鹿撞,四肢抽紧,是否马上就是破门而入?有什么可以自卫?戏剧版的非得血与骨头才觉得惊悚,现实版的只需脚步一响,立即心惊肉跳,三魂六魄不能归位。 天可怜见,门依旧完好。听外面,是用叉衣竿取衣服的声音。美女醒悟过来,隔了一年多,不该来的,又来了。 装作勇敢麻辣敢拼命的样子,美女大喝一声:“是谁?” 楼道里脚步乱响,瞬间远去。美女尤不敢开门,这年头,都是抓贼的怕做贼的。美女打开窗户大声喊楼下阿姨,半夜的呼唤能传出很远,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急切的呼唤居然没有搅起一点水纹。第六声之后,阿姨终于从梦中醒转。 有了壮胆的,美女开门,检视架上衣物,少了一条牛仔裤,其余的,似乎未来得及拿走。衣物当然不值什么,重点是受虐的心。谁能够保证,这夜半魅影,永远只是满足于偷几件不值钱的旧衣服?他不入室么?不抢劫么?不变态么?只是要钱不要命么?人性,是世界上最不可揣测的题啊。 打开监控,屏幕上一片昏暗,哪里看得清人影。原来,这么久,闪着红光的所谓火眼金睛,一直只是自己的心理安慰。 折腾到天明,发现被掠走的裤子,被胡乱掷在二楼的窗台上,美女的损失算是得到弥补,可是心里被恐惧所击破的洞,怎么补呢? 校门,围墙,都是防美女不防野兽的,出入只在一蹿一跳一钻之间。便是我这样的粗笨水缸,也可以笑傲墙头而不失足,想必,这梁上君子,自然是如履平地了。 按规定,值周老师是要守校的,掐指一算,大事不好,这周恰好轮到本大妈,大妈固然毫无劫色之忧,可是,如果他不相信我没钱呢。我得好好想想,这个周末,确定要孤零零地守在这里么,亲们,求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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