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鱼记 5-53

冯***

肖建国诗文作品（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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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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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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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见小伙伴玩什么，手里就痒痒的；看见小伙伴吃什么，心里就痒痒的。还真是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跟屁虫”、“贪吃鸟”。比如小时候，我的“抓鱼记”也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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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五、六岁的样子。别人捉到鱼，就撵着看，并帮着提鱼篓，当跟屁虫。后来我哥说，“真不要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别开启了我“抓鱼少年”之路。我们家乡盛产的一般是草鱼、鲤鱼、鲢鱼、鲫鱼、鲶鱼，另外就是泥鳅和黄鳝了。其它的品种有，但很少见，在我还不是游水高手之前的九龙江里，如鳜鱼、黄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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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吧？反正在不怕哥哥的打以后，就自觉地做起了哥哥的“马仔”，就经常出入于田园里的沟渠，开始学这抓鱼摸泥鳅。不管多大，抓着就算，当然，一般最大的也差不多只半斤八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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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知道要领，自然是费的时间长，两手空空，有时还被鱼掀到泥水里。看哥哥和其他小伙伴捉到鱼，真是羡慕得不行，嫉妒得要死，扯着他们的衣襟，急得连声问，“怎么抓到的？你怎么抓的？”直到他们放下鱼篓，眉飞色舞地二手比划，最后再回到水里加以示范，我清楚了才肯罢休。慢慢地我知道了很多也懂了很多抓鱼的“高招”“绝招”，包括在沟渠里,有水草的地方,涵洞附近，水闸前面等如何抓鱼，哪里鱼比较多，又容易把它们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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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先是按哥的经验，像在黑夜里扶着墙走路一样，在小渠边，不断地向前摸索。自从抓到第一条“大鱼”，（大约一两左右）开始，自信心爆棚，有了捉鱼的“手感”和“窍门”。从此我每天象打了“鸡血”非常亢奋，尤其在夏天和秋日，水沟水渠成为我的第二个“家”，除了吃饭，和父母要求去看鸭子以外，多数时间就泡在沟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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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院子的侧面是大路，正面是灌滩电站的干渠。约有5至6米宽的样子。一到夏天，干渠水量很小的时候，我就跑到干渠。捉到鱼以后就放进鱼篓，去旁边的水田里找一个小水坑，把自己捉的鱼养在里面。以免鱼没有氧气，死掉，划不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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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小学”在我院子的对面，那个院子叫栗山肖家，跟我院子正好中间横着九龙江，上学以后“灌滩电站的干渠”，刚好是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沿着干渠捉鱼，顺水而下，顺理成章。捉到鱼怎么办？找一根柳条或藤蔓。把树枝沿鱼腮穿过去，把另一头打个结，然后把树枝叼在嘴里。这样边捉鱼边向学校赶。过桥之前就把它们放进水田里，或者草丛中。下午放学以后，沿干渠逆流而上，当然，也是边抓鱼边往家赶。抓的少就坚持到院子。捉的多，嘴叼不起了，就趾高气扬地爬上岸来，让小伙伴们簇拥着，现在的“一线明星”浩浩荡荡地拎着这一长串的鱼慢悠悠地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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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把死了的小鱼直接扔到院子，让猫，鸡，鸭们一通乱抢，谁抢到谁享用。有2-3两以上的，就交给妈妈处理，用油炸用火焙。有时也抓到泥鳅和鳝鱼，它们皮滑，很溜，不易上手，很难捉到。但运气好的时候，偶尔能捉到一二斤，这样多了，可以成为餐桌上的美味，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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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我没少受伤，主要是沟渠里的农药瓶玻璃渣，碎铁片等经常划伤手和脚。那时候流血受伤就象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创可贴”，只有泥巴，用泥巴一搽。偶尔去“赤脚医生”那里搽点红药水、紫药水，如果伤口很大，就用烂布条绑扎一下了事。还有蚂蟥，每到秋天九十月，水沟里泥鳅黄鳝和小鱼特别多。我和其它小朋友，跑遍田园里的小水沟，有时还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鱼多，蚂蟥也多。稍不留神，腿上已被叮咬。对付蚂蟥，用手拍用手抓，都是白瞎，得用草火烧。这种讨厌的东西怕火。用火柴烧，很快就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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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我还受过很多的屈。大概在初中吧，农村里开始责任制，也就是所谓的“包干到户”，田园里的水田水沟也随着分到了各家各户，于是捉鱼就不能想到哪就去哪了，你再怎么大摇大摆也不是光明磊落，搞不好“抓鱼”就成了“偷鱼”。好几次我被人羞辱甚至追着骂。有时候，也是因为农活多，经常弄脏衣服和裤子，自己又不会洗，把母亲累着了而挨父亲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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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后面家里有了哥哥的“新娘子”，我家嫂子卫生观念很强，不愿意整天闻到我这个“臭小子”身上的那股鱼腥味。后来，读高中以后，逐渐减少跳进水里捉鱼。每逢暑假或星期日，手再痒痒，也改为用鱼杆在沟渠，九龙江钓鱼。到大学以后，成家立业，便再无此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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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偶尔回到家乡，看到农村有小朋友在水渠里捉鱼，我虽然一大把年纪，而且坐在车上，还是有些情不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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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017年2月23日株洲石峰。版权为肖建国所有。非经作者本人书面同意，任何人不得转载。违者将被追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