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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铁村的千年古树 作者:唐林兵
一村一古树,一树一图腾。五百年藤树缠绕,一千岁相偎相守。
古井村旁铁树花,
童年趣事过家家。
三丫二蛋胭脂粉,
织女牛郎年少娃。
在隆回县横板桥镇生铁村的小河边,有一棵巨大的古树,估摸着起码是千年以上。从我记事起,就觉得这古树非常巨大,即使好几个成年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也围不住。现在依然觉得古树参天、苍劲雄伟,树周身弥漫着远古洪荒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古树长在生铁院落的河边,岸边是古石板路,树下有一个浑然天成的远古青石码头。古树旁边有一口古水井,以前没有自来水的时候,全院子的人都是来这口井里挑水喝。水井约2米余深2米余宽,清澈见底,冬暖夏凉。夏天的时候,大人小孩热了渴了,都喜欢来井边捧几捧冰凉的井水喝,那叫一个舒坦。冬天的时候,井水冒着热气,人们都喜欢来井边用井水洗衣服。即使下雪天,井水却很温暖,洗衣服一点也不会觉得冷。好水最养人,生铁村的女孩子,个个都漂亮,古井沁甜的井水滋养,功不可没。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们小时候,没有电脑手机,无论大人小孩,娱乐活动中心就在古树下。
在古树下靠岸边的石板路上,小孩子们跳绳、玩石子、玩泥巴、下棋、玩扑克牌,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夏天的时候,大人都在树下乘凉、聊天。石板路旁边是农田,农田与石板路中间的水沟现在已经是全新的水泥硬化的水渠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些小水沟里捉泥鳅、螃蟹,那时候农田灌溉用的是“电排水”,每次用电排从河里抽水经过水沟灌溉到农田里,抽水之后或者下雨之后,水沟里总是有好多好多泥鳅,还有一些螃蟹和鲫鱼。我经常提着个小桶去捉泥鳅,每次都能收获满满。那时候,有位堂舅一直是村里的护林员,经常背着杆鸟铳去巡山,常常都能打些鸟啊兔啊野鸡啥的回来。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那位舅舅打到了一只好大的野兔,就放在石板路上。我当时觉得很震撼羡慕,居然有那么大的野兔,简直像狗一样大。堂舅竟然还送给了我家一碗兔肉,味道鲜美极了,那是我到目前为止吃过的最美味的野兔肉。
在古树下,树根处有一块巨大的远古青石形成的天然码头,从前没有洗衣机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在河边的青石码头洗衣服,码头石逢里经常有许多数不清成群结队的小鱼仔,更有螃蟹,大人去洗衣服,小孩子就跟去在河边捉小鱼抓螃蟹。尤其是如果家里杀鸡宰鸭的时候,经常会去古树下的河边码头剖鸡剖鸭,鸡鸭的肉腥味,顿时能引来河里成群结队的鲫鱼等各种鱼类,那些鱼儿游得离我们很近,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可我却每次都很难捉到,倒是经常能捉到很多被吸引出来的大小螃蟹。
在古树下的河里,我们学游泳“打爬船”(狗扒式游泳)、在水里憋气比赛,小男孩们一起在河里洗澡,还会讨论谁的“鸡鸡”最大。到了夏天,我们在河里洗澡的时候,古树上还会掉下好多苹果大的果实落在河里。据说是“凉粉果”,但是据说古树是公树,不是母树,所以这“凉粉果”虽然每年都结了很多很多,却是打不出“凉粉”的。
生铁古树,记载着村里一代又一代人的童年和成长。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青壮年们大多外出北上广讨生活,小孩子们都在镇上或进城读书,古树、古井、小河、青石码头,已经鲜有以前的热闹景象,但是风景依旧美。我想,随着乡村振兴步伐的不断加大,生铁古树这里或许可以开发成一个景点,若干年后,甚至还能在古树下的河中央建上一座桥。届时,像诗中写的一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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