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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听花落闻花香 于 2013-11-6 17:46 编辑
妈妈在电话中说,外公已身体完全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前几天身体状态很糟糕,已住院治疗。去年在外婆家拜年的时候,我们跟外公打招呼,神智还挺清醒,虽然他喃喃自语,我们听不清他说的话,但是知道他听得懂我们讲了些什么,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说话,聊天。看到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外孙子女和孙子女都从外地千里迢迢赶回家过年,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温馨,外公总是噙着微笑看着我们,也许他不懂我们在聊些什么,听不明白我们讲的新事物,但是他知道我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个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模样,他很舒心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时而看看电视,时而专注听我们的说话。我们看到外公状态还不错,松了口气。
国庆在家的时候,妈妈去外婆家看望了病中的外公,妈妈跟外公说话,外公有时能点头和摇头表示自己的意愿,但已经说不出话,还没糊涂,能认出来人是谁,自己喜欢吃什么,不想要什么,能用简单的点头和摇头示意,身体和精神状态比医生预期要好许多,我想多亏外婆的悉心照料和外公的顽强意志硬扛了下来。
医生告诉我们,外公可能是老年痴呆,还有严重的风湿和高血压。由于前几年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半身瘫痪。对于一个热爱土地和劳动的朴实勤劳的农民来讲,不能下地干活,又不喜欢打麻将和打牌的娱乐,不得不经常卧床休息或者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无疑是判了个无期徒刑,等待岁月的宣判。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有几次病重住院,都在医院焦急等待,有时情况很差,大家以为他可能熬不过去,好几次都是从死神手中挣脱,之后精神状态都不算差,这样的状况坚持了好几年。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是一个背很驼,总是弯着腰走路,人一年到头,总是黑瘦黑瘦的。他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十分节俭,热爱劳动,特别喜欢吃香蕉,不喜辣,喜欢吃橘子。在爸妈在云南的时候,我要去外公家串门前,妈妈嘱咐我,去外婆家要买香蕉带给外公吃。邵阳的冬天非常寒冷,印象很深的是,外公穿着布鞋,喜欢坐在外面的炉子里烧柴火烤火,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似看风景,又像在沉思。而我们坐在屋内围绕煤炉边烤火,跟外公的交流特别少。
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当时的外公身体很健朗,背有点驼。农忙时的双抢,我和哥哥,表妹去外婆家帮忙打禾,还是孩子的我们,在割好放得整整齐齐的稻谷前面,把泥巴揉成团,扔来扔去,嬉笑打闹。泥巴弄得到处都是,身上脏兮兮的,金灿灿的稻穗上也沾了些泥巴,外公看到了稻穗上的泥巴,很是心疼,勃然大怒,大声训斥我们,不珍惜粮食。当时不懂事的我们,以为外公大惊小怪,现在明白,经历过六几年那些年的没饭吃,米粒如黄金般珍贵的艰难岁月,吃过苦,饥寒交迫的大动荡,才真正深刻懂得粒粒皆辛苦,珍惜来之不易的粮食。
记忆中的外公总是忙碌,沉默。我们在一旁热闹,而他只是在一旁静观或者安静的听着,不插话,不做声。我至今都不是很了解类似外公这样上一辈人的思想,但是我敢确定一点就是,外公和其他老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后辈们安乐无忧。
在此,也希望外公能快快好起来,少受苦,也祈求上苍,保佑外公少受病痛折磨,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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