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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8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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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宝庆码头 于 2012-6-29 13:35 编辑
就在那个无风闷热的午后,满山糟蹋了陈香莲、张秀和吴莉莉。吴莉莉被糟蹋后,越想越后悔:所有的指标都会分给大伙的,又不是满山平白无故给的,为什么要被他糟蹋。越想越气后,她抑制不住悲痛,躲在床上哭了起来。这令已有疑心的知青围了过来,看到陈香莲三个人丢魂落魄的样子,这群感觉一直被欺压的热血青年盘根究底问清了事情的真相,他们愤怒了。伍青山额头上青筋直露,但他转眼强迫自己冷静,说:“我们大家要想想办法,现在在人家的地盘,硬碰吃亏的是我们,我们得讲些策略。”“以前我们一直听你的,可最重的活,由我们干,现在又这样欺负我们,你还是不是男人。”愤怒的同伴已听不进他的话,纷纷操起家伙一窝蜂似地扑向满山家。
那天下午一直处于兴奋、刺激中的满山听到屋外黄狗吠得不同以往,透过窗户看到这群愤怒的青年,吓得从侧门飞也似地往外跑,手拿锄头木棒的知青拔腿就追。很快,满山被这群怒不可揭的青年围住在田埂上,他来不及解释和哀求,就被棒棍打倒了。人声鼎沸,附近的村民看到知青们在围打自己的队长,纷纷参入了战斗。动了了器械,很快就有人受伤。开始,知青们人多占优,可一会后,村民围得越来越多,有上百人。伍青山见势不好,便一边喊快跑,一边冲开人群往外跑。知青们四处逃窜。两三个村民追一个知青,有些知青打倒在田埂上,头破血流。伍青山慌不择路,跑到了柳宝家,看到后面村民越追越紧,他只得闪身躲进了柳宝家。一进家门,就跪在柳宝前泣求着救命。柳宝大概了解了情况,他犹豫了一会,将伍青山藏在了红薯窑里。
天黑后,愤怒的村民四处寻找逃窜的知青。这次打斗,共有3个知青丧命,其余人纷纷逃往县城,村民们也有数人身受重伤。伍青山在柳宝家躲了五天。这天晚上,柳宝让他填饱了肚子,深夜将他送出了小旧镇。伍青山跪倒在地,给柳宝鞠躬磕头,说:“大叔,您的救命之恩我终身不忘。此后一别,我回城后一定和您联系。”柳宝只说:“你快走,我怕他们知道我收藏了你,我就成了村里的仇人了。”伍青山才大步往县城方向走去。
这次打斗发生在1977年。逃回城的知青没有再返回,就此留在了城里。满山被判刑3年。虽轰动一时,后来不了了之。伍青山一年后给柳宝写来信说他考上了北京大学,此后又来了几封信,慢慢断了联系。没料到此后伍青山倒和柳宝的儿子柳宝庆一生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柳宝庆高小毕业上了初中,成绩仍一直是全镇第一。柳宝庆想着以后一定会考上大学,端上铁饭碗。他生性争强好胜,不但成绩次次第一,跳远打球样样在行。可他怀有远大理想,对往他暗投清波的女生,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年秋天,柳宝要和李中秋新华县烧砖窖。柳成父子俩正吃饭,看着李中秋过来了,忙让了坐。看着有外人,便有些显摆:“宝庆,你长大后有什么追求?”柳宝庆正嚼着饭,头也没抬,说:“金钱和美女呢。”柳宝将碗往桌上一扔,抽了儿子一耳光:“臭小子,我还要去挣钱供你上学光宗耀祖呢!你就这出息。”柳宝庆了哇地哭了:“我追求的是事业和爱情。怎么啦!”柳宝拍了拍自己后脑壳,恍然醒悟过来。
到了夏天,柳宝庆升高中。依他的成绩,可以考上县一中。可他却自信地表示,去县一中上学费钱,就在小旧镇的县九中也一样,反正自己能考上大学。
柳宝当然是懂的,县一中和九中的区别。县一中每年都能考四五十个大学生,九中三年也没有考上一个。可想到去县一中费用太多,便也没劝儿子,硬着头皮说:“到时没考上大学,不要说我不供你上一中。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柳宝庆仍然自信地说:“在哪上学还不一样,主要靠自己!”
其实柳宝庆并不只是自信。他慢慢地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柳宝亲生儿子,他能供自己读书就不错了。更要命的是,母亲的身体自从去年咳出血来后,常常捂着胸口咳嗽不停。家里一年的收成才200块钱,可去县城读一年,少说也要150块钱。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县城上学一年需要那么多钱,到时自己还能不能上学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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