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用户组
金钱
贡献
鲜花
聚会
视频
人民币微信提现
UID7997
回帖0
回帖0
主题
精华
注册时间2009-7-14
最后登录1970-1-1
|
楼主 |
发表于 2010-3-16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64章之2
哎,这样子没良心的,人家妹子处境和我当年一样:找了个伢子,人家家里不要,然后好马不吃回头草,怀着激愤考上硕士,而且还是女状元,不比我这个连考三届,荣登榜尾的差等生,我这样子想,岂不是妒忌贤良?要不得,要不得,还是希望她莫考到这里来,而是考到其他省份的院校去,用地理上的隔离造成关系上的隔离。
一肚子的小人心思,或在脸上露出来了,张德厚忽然问:“柳相公,这个周家妹子是不是你备着做堂客的?”
我眉毛一挑:“我柳某人还怕讨不到堂客吗?”
“你莫激动,我晓得你不错,你优秀,不过呢,我们这些做过农村教师的都晓得,讨个堂客,讨个好堂客是件百折不挠,百炼成钢,百般无奈,百年无望的事情,你从山角落里头出来,年纪也不小了,怕大地方的妹子讨不到,所以先备着个,然后在咯里看形势,形势好,找得到毕业后不用解决户口和工作的好妹子,那就升级换代;形势不好,大地方的好妹子勾搭不上,那就勇于牺牲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的那个周家妹子是巴蜀关中,后退的地方;那个朱妹子恩妹,就是中原。中原争夺不下,还有巴蜀关中垫底。”
张德厚从心理学到历史学,又玩权谋学,又玩隆中对,将我描述得龌龊不堪。
柳相公大怒:“张老师,你便讲错了,我不是沛县的刘三伢子,我却是个乌江自刎的霸王,在男女感情方面,我冒得任何心机和安排的,恩妹在前,周家妹子认识在后,而且不过一个顺手人情,帮老同学的忙,你自己一肚子龌龊,莫安到我心里来。”
张德厚摇摇头,又笑。
我也笑,忽然觉得冇有可生气的,他说的是苦出身男研究生的普遍规律。
“哎,德厚呀,你这个叫以常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惜我不是个常人。”
正说着,那刘乐民进来了,学生会的那个所谓么子主席。
我如同不见一般。
刘乐民见着张德厚,一头臭汗,又是拍手,又是跺脚,惊惶曰:“啊呀,德厚呀,我们学生会,学会的干事去顺德玩,你怎么未去呢?”
张德厚脱口而出:“去顺德吗?怎么不见通知呢?”
刘乐民大怒:“岂有此理,这帮家伙粗心大意,去顺德玩,犒劳大家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德厚这样不行,要补,要补,下回去珠海澳门,一定要叫上你。”
张德厚笑笑:“算了,算了,对于学会,我也没做什么事情,搬几条桌凳而已,轮不上我去玩耍,谢谢你啦。”
听得“轮不到我去玩耍”一句话,刘乐民遭了雷击一般,脸色变白纸色,然后马上用悲愤的神情来掩盖:“不行,这可不行,不能因为车子小就忽略我们德厚,哎,安排这个事的时候,我对他们太放心,没有留意,结果铸成如此的大错,德厚呀,他们不知道,我刘乐民知道,对于学术年会的召开,你是立了大功的,我心里真是气愤,早知如此,我应该亲自安排这个事情,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对不起你呢…………”
刘乐民为了表明他的难过,用了中国传统文学白描的手法,用自己的肢体动作来证明他对德厚的一片真心,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在宿舍里转来转去。
我看着他如此作假,看不下去,又想着自己惊天动地的话居然不能触动高层的神经,几处气挤做一块,然后找着刘乐民这个火力点:“刘乐民,我讲你是个纸做的人。”
“我怎么是个纸做的人?”
“假人,假到不是个人,学术年会的功臣,哪些个该去玩,哪些个不该去玩,你和学会主席难道心里无底吗?我晓得的,你嫌我们德厚兄弟是个干体力事情的,轮不到他去游玩,于是早早地划掉他名字,然后又怕事情做得不好看,假心假意来解释,安抚,你当我们是猪啊。乐民啊,不要老是低估农村教师出身者的情商智商,低估别人情商智商其实就是自己情商智商低的表现,为的一辆车子省个座位出来就花咯多心思做表演,我还当你是猪呢。”
我痛骂了一通,刘乐民退出去,一连叠曰:“黎亭,你误会,误会。”
骂完这通,忽然想着该给我的准堂客周馨报个喜。于是走将去研招办核实,寻着周馨的名字,果然是385分,高高地排在第一位,而且单科分数都过关了。
对了身份证号码,籍贯,性别,冒错,就是这个被我低估了的妹子,如今站在385分的高峰上对我傲然笑。
我看着分数,觉得刚才骂刘乐民的话转回到我脑壳上来了:
“低估别人情商智商其实就是自己情商智商低的表现。”
正惭愧着,却见夏侯明主任进来,也不提那天我放炮的事情,见我查着周馨的名字,便问:“怎么,是你备用的女朋友,恭喜啊,夫妻双双团圆了。”
我赞了一句:“这妹子读书厉害,第一名呢。”
“有些人,蛮善于考试的。”夏侯明似乎晓得我心思一般,轻描淡写了一句。
我转身走,夏侯明忽然说:“小柳,见你嘴巴不错,参加校际辩论撒,如何?”
这是上回放炮的间接回应。
我慌忙摆手:“我可不做重操旧业的冯妇。”
忽然想起其他几个,一查,孔立生,贺志坚两个都考上了。
两峰子弟,冒得么子特点,就是读书狠。
回得宿舍,给周馨一个电话,告诉她考了头名,那边咯咯咯笑起来,好似母鸡打嗝。
母鸡打完嗝,忽然很生气地问我:“我考上了,你笑也不笑。”
我慌忙笑起来,脸上不笑,只是口腔发出笑的声音:“哈哈哈哈哈,我好高兴的。”
晓得分数不过一个礼拜,周馨上来了,和他老父亲一起来的。
到火车站接着,吓我一跳,周馨居然眉目鲜明光彩,化的浓妆,精心花的妆。
她老父亲一身絮衣,挑着担子,里头一罐罐的辣椒酱。
那絮衣穿不住了,放在担子上,这让我想起我和我老爷来广州时候的光景。
到得学校,东西先放我宿舍,然后下去吃饭。
爷女两个跟着我下楼,在楼梯转角处,逢着蝴蝶上来,蝴蝶张口就问:“哎呀,柳相公,你爸爸来啦?”
我脱口否定:“不是,不是。”
周馨眼珠子一鼓,解释:“不是他爸爸,是我爸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