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湘中的故事）70后师专毕业生这些年的经历

yjc***

　　　10章之7
　　　　又喜又愁地读完这封长达3页信纸的信，我静坐了一会，头脑里千军万马，好似十万大军在交战。
　　　　一派军队打着“行”的旗号，另一派打着“不行”的旗号。
　　　　双方铁盔铁甲，势均力敌，时而乱箭穿空，飞石遏云，时而长矛相击，短兵相接，或者战马相撞，战士肉搏，在我脑海深处展开拉锯战争。
　　　　大战了半个小时，暂时的战果是：
　　　　打着“行”字旗帜的一方获胜。
　　　　我从静坐中醒来，看着四面破败的墙壁，忽然想起毕业前夕看过的一部小说：《肖深克的救赎》。据说今年已经改编成电影了，和《阿甘正传》有得一拼。
　　　　那个孤独的银行家，用19年的时间挖了一个长长的隧道，逃离了那所让人体制化麻木华的监狱，来到了墨西哥浩瀚的大海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又想起高中时代看过的《基督山伯爵》，那个倒霉的水手埃德蒙，也是深陷囹圄，他不放弃地挖掘着，最后终于出去了。
　　　　我站到靠窗户的墙壁边，用手一抓，那些土疙瘩纷纷下落。
　　　　不就是一些土疙瘩吗，不就是一面破墙吗？
　　　　我柳某堂堂一介才子，怎么就突围不了？
　　　　不，我绝对不能被体制化，我是英雄，我要突破体制化。
　　　　刹时间小资的奋斗热情谷精上脑，我冲口唱起来：“做个好汉子，每天当自强，热血男儿汉，热血红日光…………”
　　　　唱完，我又读罗老师的信，好似佛教徒得了佛菩萨的加持，欢喜地信奉受行；好似道教徒得了祖师的灵符，欢喜地修炼领悟。
　　　　 如此反反复复地将罗老师的信读了五六遍，就好像解放军战士唱的，越来越觉得工作学习有方向。
　　　　 不觉夕阳在山，群鸟啾啾，竹林在窗外掩映，水牛在田畔慢慢归去。
　　　　 不觉叫一回好，赞叹一番，信步出去。
　　　　 经过赵四老师的教室时，正好看见她提着个桶从里面出来。
　　　　我心情一好，早忘记几天前对她耍流氓的尴尬，高高兴兴地对她打招呼：“赵老师，忙么子呢？”
　　　　“夥咦，柳老师今日嘎么高兴呀，有么子好事呀。”她笑问，提着桶子向我亮一亮，说：“秧了些豆芽，准备做菜吃。”
　　　　“也没么子事，一时高兴，不过一时高兴。”我得意地挥挥手。
　　　　 走到楼梯半中间，我忽然回身，说：“赵老师，跟你讲个事，要得不？”

yjc***

　　11章之1
　　　　 “柳老师，今日见你蛮高兴的嘛，有么子事情呀？”
　　　　 “冒得么子事呢，不过这两天吃了你的田螺，吃了你的豆腐，不，吃了你煎的豆腐，当真咯不好意思，我想借你个炉火，炒点菜，做个回报，要得不？”
　　　　“柳老师，你客气，要吃就来吃，我这里还有豆芽，你来吃就要得。”
　　　　 赵四提着那桶子，挽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那里和桶子一起晃摆，好似个初中女生一般，和肖美琴，龙满芳完全是两个味道。
　　　　“那不行，我还是得请一盘客。”我看看下面操场里，有个中年汉子，挑着个担，担些猪肉猪内脏，还有一小方格摆着些水豆腐，好似应了我的念头而来一般。
　　　　我叫住他，下楼，买斤有皮猪肉，一根排骨，算算口袋中还有些剩余，便捡几块豆腐。
　　　　用草绳提了那肉，一方纸包了豆腐。
　　　　那师傅却又割了些细碎瘦肉把与我，我一惊：“师傅，你这是做么子？”
　　　　“柳老师，你莫客气，我是李晓萍她爷老倌，我这个女是个满女，读书蛮读得的，麻烦柳老师多上心教育她，一点点精肉，你就笑纳了些。”
　　　　那汉呵呵笑了，收起担子，一连串客气地去了。
　　　　我提着肉，转头看见洪敏刚打扫完教室出来，便说：“洪敏，麻烦你帮柳老师扯些辣椒，白菜葱大蒜，我算你的钱。”
　　　　那洪敏叫声要得，飞也似地去了，两三分钟，又飞也似地来了，提着一大串辣椒，白菜，大蒜，姜，往教室角落一放。
　　　　我拿出钱来，她流逝地跑了，扔下一长串的“我爷娘讲的，柳老师的钱收不得，收不得.

yjc***

　　11章之2
　　　　暂时将赵四妹的教室当成了厨房，烟爆火溅，锅碗纷杂。
　　　　我笨手笨脚，不会操做厨房活，赵四妹笑：“柳老师，是不是借我的火炉，还要借用我的手脚呀？”
　　　　我尴尬的点头：“得麻烦赵老师，得麻烦赵老师。”
　　　　赵四妹手脚快，几个转身，肉熟了，排骨香了，豆腐煎得黄通通的，白菜豆芽也水嫩水嫩地摆在碟子里。
　　　　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
　　　　我们两个吃将起来。
　　　　起初有些尴尬，不太搭话。
　　　　我指着那排骨：“赵老师，累次麻烦你，你多吃点，多吃点。”
　　　　“你只要我吃排骨呀。”赵四妹总是笑。
　　　　“不是的，不是的，排骨也吃得，精肉也吃得，豆腐也吃得，白菜豆芽也吃得。”我学着《圣经》里面的语气，凡事都要面面俱到地交代清楚。
　　　　不知怎么地，我那天就那么口笨。
　　　　两个又只剩下咀嚼声，只听得牙床响，嘴唇响，埋头用吃来掩饰尴尬。
　　　　真是见鬼了，我又不爱她，又不刻意追她，只是称些肉菜感谢她，我作么子要这般害羞呢？
　　　　 吃到半路，赵四妹似乎快被这种但闻吃喝声，不闻人语声的尴尬憋坏了，便找话：“柳老师，你真是让人眼红呢。”
　　　　“我一个农村男教书匠，厝在乡里耍泥巴坨，只有我眼红别个，哪有别个眼红我的？赵老师，你耍笑我。”
　　　　 “听说你女朋友是师专十佳，又是冷水河大城市妹子，如今在深圳发展，你真是有福气，如今你快要研究生出去了，哪里让人不眼红呢？”
　　　　 我一听，觉得纳闷，我这人为人蛮低调的，怎么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如此高调呢？
　　　　 如果那个银行家还没开始挖隧道就闹得全天下都知道了，那还越甚么狱呢？

yjc***

　　11章之3
　　　　 事态如此严重，我不得不表态了。
　　　　 我坐直了，身板直，脖子直，好像台湾电影《英烈千秋》里的张自忠在北平和日本鬼子谈判一般，抽开凳子准是个标准马步。
　　　　 “赵老师，这个事，我要声名一下，我冒得么子女朋友。”
　　　　 “柳老师，你莫紧张，有女朋友也不是么子坏事。”
　　　　 “我紧张做么子，但事情要讲明白，上次那个解放军叔叔不放心我和你的关系，我就编了个谎言，哄哄他，让他放个心，我可不想卷到这个泥潭里讲不清楚。”
　　　　 “你根本冒得必要跟他讲清楚，他又不是我么子亲密的人，只是有人介绍来耍一耍，喜不喜欢是我的事，你都把他当真了，他才不把你当真呢，不过，柳老师你挺会选人的，随便一选，就选个湘中师专十佳。”
　　　　 真理越辨越不明。
　　　　 我只好绕开这个湘中十佳的题目，集中讲那个解放军叔叔肖志强，作为反击武器：“赵老师，事情不是咯样子的呦，那天肖军官无处容身来找我，一夜问我十来次，问我对赵四妹子是不是有兴趣，我否定了十几次，他都不相信，我最后只好拿个吓人的来阻吓他，大美人是我女朋友，他才信了，你讲我嘎样子容易不？”
　　　　 “柳老师，我晓得了，你就拿那个大美人校花来摊牌，我有个这样优秀的妹子做女朋友，根本不希罕那个姓赵的乡里丑妹子，是不是？”
　　　　 我哑炮了，筷子停在半空中，筷子上的排骨掉回碗里。
　　　　 怎么讲都讲不清，讲男女感情不是辩论赛辨得清的。
　　　　 “呵呵，赵老师，你嘴巴子蛮尖的呢。”
　　　　 赵四妹呵呵，不作声。
　　　　 “我们不讲这个了，还有一个事，不晓得你从哪里得到一个错误的消息：居然说我要考研，真正是莫名其妙，讲不清楚，我哪里讲过自己要考研了。”
　　　　 “今日中午在食堂里，姚卫平不是这样讲的吗？”
　　　　 “那个低头桫椤桫椤吃饭的？”
　　　　 “是的，他教育学院刚毕业，考研又没考成，本来想跳走的，结果城关镇学区说，教学骨干不能调走，又放了下来，他小病了一场，到今日才来上班。”
　　　　 “他在这里教了多久？”
　　　　 “10年。”
　　　　 我听到这个数据，觉得这10年简直和孙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500年没有差别。
　　　　 我摇摇头。
　　　　 “柳老师，我觉得你如果真的要考研，也不是么子丑事，当然，这里的领导不鼓励，甚至可能会阻止你，不过，我觉得你和他们真的不同，你有些书生气，才子气，你应该走的，莫厝在这里。”
　　　　 讲的我心里热乎乎的。
　　　　 “你有么子想法？做个校长夫人蛮不错的呢。”
　　　　 赵四妹苦笑一下，静了一阵，才说：“校长他心里，有只蝴蝶呢。”
　　　　 正细致挖掘绯闻间，门口步子响。
　　　　 那个脸蛋似蛋糕的黄沙云老师踱步而来，用伟人的姿态说：“你们两个小日子蛮不错的嘛，好，很好。”

yjc***

没人看，还是早点知趣收场吧。

邵阳***

很多人在关注的

yjc***

谢谢！ 96# 邵阳县刘新 还有前面支持的！

yjc***

　　11章之4
　　 黄沙云以为我们两个阵脚会慌乱，眼珠子瞪得鼓锣似的，等着我们崩溃。
　　 没想到我依然保持那种标准马步桩姿势，拿起一双筷子递上去：“来，一师的高材生，你也吃两夹。”
　　 好似项羽说：“壮士，赐食。”
　　 其实，他只是个假樊哙，而我当时的心态是个真霸王。
　　 “哎，莫讲我是一师高材生。”黄沙云学着电影里伟人的标准步伐，好像用脚步丈量板凳的长度一般，一转身，一跨步，坐下，接过筷子，吃着排骨，重重地叹息：“想当年也曾立过橘子洲头，湘江污染得厉害，也就冒去浪遏飞舟了，粪土当年万户侯吗？哎，自己倒成粪土了，毕业好几年了，找不到堂客，有人介绍个初中冒有毕业的发廊洗头妹，哎，开口讲了头句，就硬是不想讲第二句，和老人家当年挥斥方遒冒得比啊。”
　　 讲了这些伤心话，他抬头看看我：“柳相公，你不错咯，街上伢子，楠竹子一般清清秀秀，屋里条件又好，讨个坐办公室做老师的妹子做堂客肯定冒问题的，例如眼前这个赵四妹子， 嘿嘿。”
　　 “黄老师，你讲的话让我心里冰浸冰浸的，我屋里条件好？要是好，早把我安排进城区了，搞他娘的麻匹，读了一担书，落到咯个地方受罪，不要讲你堂客讨不到，我也一样的成问题。乡里妹子讨不得，屋里的责任田我不晓得么样子去犁，生了崽女又是农村户口很麻烦的，街上妹子最多讨个下岗的，比半边户还麻烦。哎，冒得么子希望了，我有个师兄，芳棠镇教书，硬是对妹子对不着，讨了个吃农村粮的，他爷做死的不同意，说了个硬道理：伢子哎，你好容易扔了锄头把，现今又捡起这锄头把，你晓得不？你的书是屁眼里读进去的吗？我那师兄讲：爷老倌呀，我晓得这锄头把摸不得，可我有么子办法呢，我硬是娶不到吃国家粮的妹子，我又奈何？”
　　 我的心情被他往坏的方面引，一连串地发泄情绪。
　　 奈何兮奈何兮，命苦只能怪分数兮。
　　 两条汉子一阵茫然。
　　 赵四美不好怎地安慰我们，只好说：“吃肉呀，吃排骨呀，多吃呀。”
　　 黄沙云看看我，看看赵四，又叹息：“冒办法，没奈何，过些日子花点钱，讨个贵州过来的妹子算了。”

yjc***

　　11章之5
　　 “要得，你讨个贵州妹子，我姓柳的讨个福建妹子，我永州外婆家，经常有妹子跑到福建去嫁人，我要争口气，讨个福建妹子做堂客。”我说。
　　 两人大笑，吃了几夹煎豆腐。
　　 看我们说讨堂客的事，赵四美一个做闺女的，觉得没趣，低了头。
　　 “哪个讲的要讨福建妹子做堂客，难道福建妹子就不是人了？”
　　 一个今天中午在食堂听过的声音传来。
　　 门口，出现一个中分头，苍白脸，微须的老后生，短袖衬衣，西裤有点长，偏偏下面穿个波鞋。
　　 这在当时，是最土的搭配。
　　 “哎呀，卫平老师呀，教育学院的高材生来检查工作呀。”
　　 赵四美打招呼。
　　 姚卫平一副落魄样，松松垮垮地坐下，眼神迷离，看着我们，又好像没看着我们。
　　 赵四美给他递上一双筷子，但碗里已经没有什么菜了。
　　 姚卫平夹了几夹，没有收获，就吃了几块辣椒，闷头们脑就问我：“小伙子，你要考研啊？”
　　 我装成很无辜的样子，连连摇头摆手：“莫咯样子讲，不就湖南师大来了一封信，起阵风，你们就说要落雨了，当真个笑死人。”
　　 “起码还是起了一阵风嘛。”姚卫平继续追击。
　　 “考研好啊，柳相公，就算出来在师专教书，也比这里强百倍。”黄沙云说的恰是我的心里话，当然，我绝对不能承认。
　　 “哎，随你们做么子讲，我也冒得办法跟你们辩。”我装成无奈状。
　　 这方面我已经吃过亏了，记得我在师专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漫天说自己会分配到教师进修学校，结果一炮落空，如今连同学问起我都不敢回答了。
　　 低调行得万年船。
　　 低调是甚么？就是隐瞒真像，就是图谋不轨而路人不知。
　　 “小伙子，考研是件好事，也不是么子见不得人的事呢，我在教育学院进修的时候就计划过考研，可惜心太乱，一下子想调动，一下子想做生意，甚至还想做文学青年，搞到毕业了一事无成，又打回这里。”姚卫平口里咀嚼着辣椒，也是叹气：“柳后生呀，我有个朋友，今年本来考上了的，冒想到耍了个妹子，把人家肚子耍大了，又不跟人家结婚，结果人家告到他考的学堂，把他告了下来。”
　　 我听得这个消息，焦雷一般，马上问：“是不是叫郑文涛的那个？”
　　 “是的，是的，你哪里晓得的？”
　　 “这等人物是了得的人物，哪个会不晓得？”
　　 赵四美见我说那个始乱终弃的家伙是个了得的人物，面色有点不好看了。
　　 为了维持自己的士子形象，我不深入讲下去。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品味的人物。
　　 三个大男人谈得入巷，忽然又有脚步声。
　　 进来哪个？
　　 一看，却是那个牛桃横。
　　 他老大不客气地指着教室里亮着的灯：“小赵老师啊，你莫扯个这么大的光，要的不？学堂里本来就冒得钱，如果个个老师都这么半夜里还扯着大光，我们哪里消耗得起？”
　　 赵四美吐吐舌头，将教室里的灯关了。
　　 牛桃横转身要走，看见姚卫平，又说：“卫平老师呀，欢迎你回到学堂来，我晓得你有些不安心，你明日里给我写张条子，保证不从这里调走，要得不？”
　　 讲得我们几个很扫兴。
　　 姚卫平不耐烦地挥挥手：“过两日再讲，过两日再讲。”
　　 牛桃横转身走了，黄沙云吐吐舌头：“么子卵东西，一个民办转正的，靠着每年送南瓜冬瓜豆子辣子升上去的，姜老师还锤了他一顿呢。”
　　 “姜名扬打过他？”我好奇地问。
　　 “莫讲了，莫讲了，到我那边打煨胡子字牌去。”姚卫平甩甩手。
　　 我们三个去了那边，又找了个老师，黑天黑地打了一夜字牌。
　　
　　 周五下午，回到家，将罗老师的信给爷娘一看，爷娘好欢喜。
　　 爷说：“你好好带点土特产去见罗老师，看她的信，晓得她是个实在的好人，同时呢，调动也不能放松，怕万一考不上，你姑父这个月办了退休手续，祝县长问他还有么子问题要解决，他就讲了你这个调动问题。”
　　 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我觉得罗老师比祝县长靠得住，于是全家决定让我选个周末跑一趟长沙。
　　 周六，我在县新华书店转了一圈，书少得可怜，买了本《新概念英语》，第三册和第四册，第三册太浅，第四册太深，偏偏找不到不深不浅的。但还是两册书都买了，里面还夹着张小报纸，说什么广州农讲所一带英语角开办得很红火，有个叫什么李阳的小伙子在接受《穗城日报》记者采访时说：他终于摆脱了哑巴英语，他立志将来要发明一种能让人开口说的英语。
　　 不错，不错，好伢子，祝愿你成功。
　　 我把那张小报纸塞到垃圾箱里，一路推着自行车，一路看着《新概念英语》。
　　 忽然有声音：“柳大才子，读书这么发狠呀。”
　　 我抬头，叫声惭愧。
　　 那人却是个妹子。
　　 我叫了声：“叶胜辉。”
　　 她楚楚动人地走过来，身边跟着个大小伙子，个子比我高大概5个公分，比我白净。

yjc***

　　11章之6
　　　　看着叶胜辉，我无言。
　　　　看着叶胜辉身边的大帅哥，我更是无言。
　　　　我太小看她了，我嫌她脖子短，个子矮，体格胖，她转身找个腿长的有型帅哥，如同向我示威一般。
　　　　我忽然有股醋意上来了。
　　　　叶胜辉看着我，眼光里，又是怜，又是恨。
　　　　“大才子，怎么对英语感兴趣了？当年你不是嘲笑我们外语系的是学狗叫吗？”她拿起我买的《新概念英语》，嘲讽我。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目光，由仰慕到嘲讽，这当中得经过多少个感情上的心酸和曲折呀？
　　　　我无所谓地说：“算我无聊吧.”
　　　　“哎，柳大才子，当年你说得那般心高气傲地，怎么如今也分配得不怎样？哎，那个天天和你在师专出双入对的邹大校花呢？什么时候听你们的好消息呀？”
　　　　叶胜辉咄咄逼人，这话之厉火，连10层防弹玻璃都打穿了。
　　　　“谢谢你挂记我呢，叶姑娘，我分配到哪里都心高气傲的，在中南海签字跟在屋里摸泥都一样地高兴，你讲的么子邹大美人，是哪个呀？我不记得了，你有么子事没有？冒得的话，我要行了，有机会再向你这个县一中的高级教授请教。”
　　　　我抢过她手中的书，上了单车，一溜烟地走。
　　　　此处不宜久留，久留徒取其辱。
　　　　我从县书店走开，踩过城关镇蔡和森广场，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又回头望一下：却看的那叶家妹子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